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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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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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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 魂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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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志民
文章来源：《人民文学》
更新时间：2009/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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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刘少奇同志
“因为他没有任何私心，所以他无所畏惧。”
——《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一我们称你“少奇同志”
自从你——
穿着那件蓝竹布长衫，
背一把——
宁乡纸伞，
为寻求
照亮我们民族的
——灯盏！
愤然离开“炭子冲”
那座江南式的——庭院；
自从你——
伴着岳麓山的深夜，
听着湘江的呐喊！
第一次拆看着
革命友人的
——书函！
从那个时候起呵，
直到一九六九，
直到他们
——把你作为一头
——受伤的“猎物”，
从北京押走，
投进那间——
阴湿的“牛栏”！
在爪痕累累的
——胸口上，
咂尽你——
最后一滴鲜血！
一米七八的身躯呀，
只剩得几根
——皮包的瘦骨，
一堆——
血染的衣片……
这一段——
漫长的历史！
从前到后该是多少年？
大半个世纪的
——革命生涯呵，
对你——
我们怎样称呼，
才感到心安！
五十年——
你担负过
多少革命的职务呵！
学生们
叫过你“刘老师”，
工人们
叫过你“刘委员”，
红军战士
叫你“政委”，
一声亲昵的“伢子！”
是宁乡的老妈妈——
对你的召唤！
称呼什么？
你自己——
自然是从不在意，
正像你从不关心
自己的健康
——个人的安全
工作，工作
——还是工作！！
从早到晚，
废寝忘餐！
工作的职务，
个人的名字，
在你眼里
只不过是
革命史册上
一个简单的“符号”，
一个普通的
——标点！
为着工作的需要，
你多少年隐名埋姓！
数不尽的化名呵，
有的名字——
连你自己
也早已忘记，
因为它仅仅是
——只用过一天！
西装，礼帽，
短裤，长衫，
你装扮过
多少不同的身份呀！
但所有的衣着，
包裹的都是同一颗忠心呵，
同一颗
——赤胆！
历史——
用血和火的色彩
画出你的肖像，
浅浅的微笑里，
深埋着——
昨日的烽烟，
一头如霜的白发，
永记着——
往昔的严寒！
这就是我们——
共和国的主席呀！
但不知为什么？
“刘主席”这个称呼，
你——很不喜欢，
我们——
也不大习惯！
你最珍爱的称呼是：
“少奇同志！”
因为——
只有这四个字，
才能体现
你和我们的
——关系！
只有这四个字，
才容得下
我们对你的
——情感。
在白区
——在苏区，
在淮北
——在延安！
在新四军的
——操场上，
在西柏坡的
——井台前，
“少奇同志来了！”
昨天——
它是我们
对你亲切的
——召喊，
今天呵！
它已成为我们
噙泪地
——呼唤……
二走了，一个共产党员
少奇同志呵！
你是哪里人？
在革命先烈的
——登记簿上，
我们该怎样
填写你的家乡
——你的籍贯？
难道真的就是
湘江之滨
——沩水之畔？
在那小桥流水的
茶林深处？
在那竹青柳绿的
塘水之边？
不！
你那本
——行军日记
告诉我们：
湖南——
只不过是
你全部行程的
第一个站口！
你出征的
第一座营盘！
你在那里整装，
在那里
——磨剑！
你并不是
一生下来就是
——革命的领袖啊！
在花明楼的
——塘湾里，
你和普通的孩子们
一起嬉水，
一块爬树，
和他们度过
一样的
——童年，少年……
安源矿的老矿工，
记得你！
记得你笑迎着
“王三胡子”的刺刀，
代表罢工指挥部，
去同敌人谈判。
他们要的是
——“马上复工！”
你要的是
——“十七项条件！”
他们说：
“我有军队，成千！”
你说：
“我有工人，上万！”
罢工胜利了！
工人们称赞你：
从容不迫
——一身是胆！
不过
——谁心里也担忧啊！
一个二十四岁的
——年轻人，
面对着敌人的
——枪口，
怎能不为你捏一把
——冷汗！
也许正因为你还年轻吧！
当你离开安源的
最后一个夜晚，
曾牵动了多少
工人兄弟们的
——心弦！
少奇同志哪里去了？
千万盏矿灯，
再也照不见
你那张
——消瘦的脸。
少奇同志哪里去了？
安源工人俱乐部，
已故的老师傅
临终时——
还带着这个
放心不下的
——挂牵！
走了！
少奇同志！
你穿起那双
半旧的皮鞋
不是到哪里去
——赴宴！
而是去对付
另一个地方的
——“王三胡子”，
迎接又一处的
——刀剑！
走了，
少奇同志！
你昂然上路，
登上湘水的班船，
不是带着“委任状”
到哪里去做官，
而是揣着
一个共产党员的
——党性，
迎着枪林弹雨，
奔往又一处——前沿。
那是一个——
多么激烈的战斗呵
！层层是火网，
处处是硝烟。
上海的纺纱厂，
满洲的小客店，
五羊城的
——街头，巷口，
天津卫的
——码头，车站。
眼前是巡捕，
背后是暗探，
闯虎穴，走龙潭！
真正的刀丛剑阵呵！
你在敌人的指缝里，
与豺狼交手，
和魔鬼周旋。
为着今日的红花，
你插下了多少
——革命的火种，
有多少受难的人民，
曾听到过你那口浓重
的家乡土语
——湖南方言：
“团结起来！
把旧世界打翻！
一根筷子易折，
一把筷子难断……”
超人的机智呵，
非凡的勇敢！
工人们说——
你怀里揣着
十三块护身的
——金牌！
哪里呦，
你身上带的
只不过是两件法宝：
一件是——
对党和人民的
——无限忠心，
一件是——
对共产主义事业的
——坚定信念！
三忠魂不死
十万里的征途，
五十年的
——鏖战！
七十一岁的高龄，
布满全身的
——病残！
少奇同志呵！
你走了！你走了！
但你走得——
那样地凄惨！
从长白山到海南岛，
我们没有听到悼祭你的
——一声哀乐！
十亿人口的大国呀，
没有为你送上一个——
小小的花圈！
这是为什么？
不是我们的记忆，
已经丧失到零度；
不是我们的感情，
已经下降到
——冰点！
你知道吗？
写在“国家主席”
骨灰盒上的职务是
——“无业”，
恕我不再
重述他们陷害你的
那一长串“罪名”吧！
他们给你的最后一张
——“身份证”
只有两个字
——“囚犯”……
真是登峰造极的
——伤天害理呀，
真是惊天动地的
——今古奇冤！
历史呵！
你为什么竟是这样地残忍！
好人呵！
为什么竟是这样地多难！
少奇同志呵！
你冲破了真蒋介石的
——道道封锁，
却没躲过假共产党的
——种种暗算，
你甩开了多少白色恐怖的
——侦缉队，
却没有逃出“红”色恐怖的
——包围圈……
少奇同志呵，
我们决不承认
他们证明你“病故”的
什么“病历表”，
你哪里是病死的呀，
十亿人为你作证！
那分明是件
——谋杀案！
他们凭什么
在光天化日之下
绑架了我们的
——国家主席，
把你打得——
浑身青紫
——遍体伤斑！
把一部——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踩在脚下！
鼻涕，唾沫
——任意糟践！
他们凭什么
把你的办公室
变成“牢房”！
贴满肮脏的
——标语，漫画，
让你用仅剩的
——几颗牙齿，
去啃风干的窝头、
冰冷的剩饭，
不给你喝水，
不准你说话，
甚至——
不准你睡眠……
文明时代的
——法律学家，
大概没有读过
这样的“法典”——
不准申诉，
不准答辩，
甚至不准
六岁的小女儿
唤一声“爸爸！”
最后地再看你一眼！
十个月——
把你绑在床上，
不准洗澡，
不准理发，
头发长到一尺长！
少奇同志！
你大概不会想到吧！
当你全身瘫痪，
被赶出中南海的时候，
浑身上下
只裹着一条
破烂的毛毯！
你大概不会想到吧，
当那个——
月黑风高的深夜，
你被送往
——开封火葬场的时候，
他们不仅没有给你
穿套衣服，
——洗洗手脸，
甚至没给你一双鞋袜。
加官晋爵的
——暴发户们，
正在红地毯上，
弹冠相庆！
你竟光着脚板儿
——走入了黄泉……
星辰啊，日月，
大地啊，苍天！
他们践踏的难道只是——
你一个人的肉体吗？
不！那是我们整个国家
整个民族
我们亿万中华儿女的
——尊严！
我不忍再写下去了，
因为我们受伤的神经，
再也经受不起这种感情的
——磨难！
少奇同志呵！
我们——
要告诉你的是
人民——
永远不会忘记你呀！
正像不能忘记
——我们的历史，
我们的事业，
我们的祖先。
怎能忘呵！
在淮河边的
——洛岗村，
因为前线战士断粮，
你竟不忍去吃自己的那份
——“包包饭”；
怎能忘记呵！
在人民勒紧裤带的时候，
你回到老家湖南
听到群众的不满，
你不仅没有半点责难，
作为国家领导人之一，
你感到的只是
——自己的责任，
那盈眶的眼泪呀，
是你——难言的辛酸！
我们怎能忘记呵，
当铺天盖地的大字报
——压下来！
祖国在颤抖，
革命要沉船，
尽管你自己
也已经被淹没，
但你仍还是
——挺起胸膛，
发出最后的一声呼喊——
一切的“错误”
由我来承担！
请求早日结束
——那场“革命”，
以减少党的损失，
人民的灾难……
少奇同志呵！
我们该怎样估量
这席话的份量呵？
不！这不是几句话呀，
它是咆哮的大海，
——巍立的大山！
它使一切的光芒失色，
让所有的声音
——哑然！
伟大的战士呵！
在生死存亡的一刹那，
你不是为自己呼救，
而是要以自己的牺牲，
去换取一只
给党和人民的
——救生圈！
这就是我们的
——少奇同志呵！
这就是——
中国共产党的党员。
为着建设党！
一头白发
代替了——
几十年前的那个
——英俊少年！
为着保卫党！
你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直到——
生命耗尽，鲜血流干！
那部光辉的——
《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难道真是用笔写成的吗？
不！你是用自己
全部的血肉
为我们塑造了
一个共产党员的
——典范！
典范——
是不会死的呀！
亲爱的少奇同志！
不知你今天正在做什么？
是在九天之上，
和马克思一起
总结中国革命的
——历史经验？
还是又回到了红色安源
和矿工们一起——
创造高产记录！
以催动我们
驶向明天的
——征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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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少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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